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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白天可能會很忙,所以今天的連載提早發

 

離開平民保護營地以後,璽克和舒伊洛奴在山裡努力前進遠離這個地方。

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兩人之間浮現。也許是因為一起經歷了生死關頭,也可能是因為他們現在除了對方之外沒有別的依靠。

也許是為了躲避蜜姷無休無止的詛咒,璽克跟舒伊洛奴說話。

在這麼危險的時候,他們的談話內容應該要更實際一點。但是他們說的話雖然也和他們現在的處境有關,卻有些脫離現實。

他們在聊要蓋怎樣的房子。

為了長期躲避騎士團,他們的確需要住處,但那頂多只會是用撿來的防水布搭的小棚子,不會是他們現在討論的那種樣子。

「必須要找個安全的地方,視野要好,最好可以容易拿到水。」璽克說。

「拉個水管吧?」舒伊洛奴說。

本來對於這樣的提議,璽克應該要回答「沒有材料」或是「被人沿著水管找到就麻煩了」這樣的話,但是舒伊洛奴的語氣也不是認真的,過度輕快了,好像是為了擺脫什麼而這樣說。

於是璽克也輕鬆的回答:「有水管的話,是不是可以蓋浴室?」

「蓋個游泳池那麼大的浴缸。」

「都是用水的地方,我想要廚房。要放個大鍋子,還要抽屜很多的櫃子。」

「小花圖案的窗簾、地上鋪地毯。客廳放上大暖爐。」

「那要蓋煙囪囉?」

「可以用魔法暖爐。不過有一根裝飾的煙囪也不錯,可以吐吐彩色的煙來玩……」

已經完全脫離「藏匿用的基地」的路線了。但是璽克和舒伊洛奴就想往這個方向討論。他們很清楚現在的情況有多糟。因為已經很清楚了,反而不需要去說了。

「我想種很多東西,來一個大院子吧。開一扇門通往後山,然後鋪設石板路。」

「可以請客人來吃飯的大餐廳,原木桌上面鋪桌巾,再放上公主的小雕像。玻璃櫃可以放我的娃娃。」

「獨立的烘乾室。天花板底下有吊架。底下可以升火。」

「更衣室的鏡子要用一整面牆。」

「可以移動的書櫃,拉起來變成迷宮。」

「妖精果實做的風鈴。」

「養幾條狗。」

「用吧檯隔開廚房和餐廳,還要有大烤箱。烤個十層大蛋糕,跟爸爸媽媽……」舒伊洛奴說出一群朋友和親戚的名字:「……一起邊喝汽水邊吃蛋糕。」

「玻璃溫室。種上……」璽克說出一大堆魔藥材料植物的名稱:「……弄得像叢林一樣,讓他們照顧彼此。」

在讓人喘不過氣的逃亡旅途中,兩人短暫的共享了一場夢。

 

雖然有一個目擊情報,卻不足以用來確定目標之後會往哪裡走。班納圖、瑟連和阿寇兒在帳篷裡交換意見。

「可能範圍也太大了。」班納圖說。

「放棄任務加入北方學院搜索隊怎麼樣?」瑟連提議。然後被班納圖瞪了一眼。

班納圖雖然是儲備幹部,而且日後階級一路爬升,不過這時候他的階級還很低,這時的他還是個對大局沒什麼影響的基層人員。

班納圖大聲強調:「那種事就別提了。想點有用的事,能解決眼前問題的事。」他把音量降回正常範圍,說:「瑟連,你說你和他交戰的時候,有人從背後攻擊你吧。」

「嗯,而且我很肯定不是那兩個白袍法師。」

「由於你那奔放的神經毛病,對此我持保留態度。也許就是那兩個白袍法師。不過如果你的判斷正確。璽克和那個斷指女孩早在陰鬱裂口裡就已經結伴同行了。假設他們接下來還繼續一起行動——」

「會有許多地方不方便走。」阿寇兒說:「女孩子的體力,還有年紀造成的體格差距都是問題。」

「也就是,從目擊地點開始,沿著比較好走的路線——」班納圖在地圖上標出一些登山專家才能通過的地點,把連登山專家都無法通過的地方連起來。慢慢的,他在地圖上畫出一個由險峻地形構成的迷宮。

「也不能排除璽克揹著斷指女孩通過某些地形的可能性——或者說——」班納圖把筆蓋蓋上,抵著下巴思考。

他把璽克的通緝令拉過來,盯著上面的畫像看。

(這是一個怎樣的人?他會怎樣行動?)

班納圖試著透過畫像,去看穿璽克這個人。

瑟連是憑著受過的訓練畫下這張畫像的,精準的表達了目標的長相特徵。璽克在東方學院跳進傳送門時,班納圖距離璽克比較遠,只看到身影,看不清楚璽克的長相。瑟連雖然距離比較近,但是被法術的光影響,當時沒有看到舒伊洛奴,到現在還不能確定舒伊洛奴的相貌。

畫像上,璽克蒼白的皮膚,凌亂遮蔽視線的頭髮,過瘦的身材,都給人一種危險惡劣的感覺,看起來像是那種行事亂無章法,會隨便殺人的傢伙,但班納圖覺得還不能下判斷。

過了一陣子,班納圖說:「我們從好走的地方追蹤他們。」他搜尋著地圖:「找出每一個在女孩子的腳程範圍裡,而且舒適可以當營地的地方。」

 

璽克眼前有一道山壁,努力一點應該可以越過去。也可以換方向走樹中間的獸道。這次這條看起來比較小,應該不至於再撞上大型魔獸了。

舒伊洛奴跟在璽克身後,雖然她並未開口抱怨,看走路姿勢也能知道她累了,而且腳很痛。不光是走了很多路的關係,先前被食肉蟲燙到的傷口也在艱苦的路程中造成影響。

於是璽克選擇獸道,避開山壁。

天黑了,璽克聽到水聲。

上一次喝水是昨天晚上,教師選拔結束慶祝宴會上的事。不管是他還是舒伊洛奴都渴了,而且舒伊洛奴的腳也需要沖一沖。

璽克往水聲傳來的方向走,溪流要往下爬三公尺才能到。雖然舒伊洛奴的身手應該可以應付,璽克還是對舒伊洛奴伸出手,說:「我背妳下去。」

「好。」

舒伊洛奴答應讓璽克幫她,也顯示她真的累了。

璽克背上揹著舒伊洛奴爬下斜坡,到小溪旁邊再放下來。

現在頭上沒有樹,可以看到星空。

黑暗學院的夜晚其實還是挺亮的,燈光太強,看不到這麼多星星。此刻天上密布的光點遠比東方學院餐廳的天花板要華麗璀璨。璽克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但這一定比傳聞中的名貴珠寶更美麗吧。

這是他幼年時代看過的天空。

璽克看得出神,過了幾秒才低頭繼續做事。

本來應該把水煮沸再喝,但是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璽克把空的魔藥瓶沖乾淨,給舒伊洛奴裝水,自己用手捧水喝。

雖然想要提煉魔藥,不過沒有鍋子。

璽克在瓶子裡注滿水,接著滴入自己的血,施法淨化水中能量,再把路上採來的施法材料扔進去,小心的對著瓶子施法。

在璽克忙碌的時候,舒伊洛奴一直把腳泡在水裡。

突然,小灰跳了一下,提醒璽克有人接近。

璽克叫舒伊洛奴起來穿鞋。這時候,手電筒的光從樹林裡接近,照了過來。

璽克抬手,擋住照向自己眼睛的光。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是一個穿警察制服的成年男子。逆著光,璽克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語氣裡沒有敵意。

「我們只是想踩踩水。」璽克回答。

那個人沉默了一陣子。

「從這裡往北邊走,有盜獵者蓋的小屋。他們已經離開很久了,現在不會有人到那裡去。」

璽克一時間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你們可以躲在那裡。」那個人說:「黑夜王者祝福你。」

璽克小小的倒吸一口氣。那個人是黑夜教團的人。他一定是發現璽克的祭刀了。

怎麼辦?璽克有股衝動想放倒他然後逃跑。但是就現在的情況,接受幫助才是聰明的選擇。

「知道了。」璽克語氣平靜的回答:「黑夜王者祝福你。」

於是他們三人就著手電筒的燈光前進,去找盜獵者的小屋。璽克實在很想關掉手電筒,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服那個人,只好算了。

他們走上林道,璽克邊走邊詢問那個人這附近的地形。走了大約半小時後,另外兩把手電筒照了過來。

「喂,你們在做什麼?」

是兩個穿騎士服的男人。

璽克保持沉默,讓他的「同伴」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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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連如同埋伏的老虎般,緊盯著他的獵物,同時注意周遭。他看到他的目標從陰影裡走出來,走向兩個白袍法師。

 

璽克的祭刀好好的收在刀鞘裡,但他把脖子上的銀匣開了一條縫。

兩個白袍法師看到他,並沒有拔出祭刀的意思。

他們認出璽克身上的東方學院制服,也看到代表黑夜王者子民的祭刀,露出了親切的笑容。

「兄弟,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璽克趁機快速的觀察他們。

他們和璽克年齡接近,兩個人都長得相當端正漂亮。一個是褐色短髮,另一個綁著金色馬尾。他們身上帶有一種在充裕的物質條件和關愛圍繞下成長的人會帶有的餘裕,眼裡充滿了不受污染的純真。這份保護他們不受污染的力量是如此強大,甚至讓璽克懷疑,自己現在衣服破破爛爛又明顯疲憊的狼狽相,根本不會出現在他們視網膜上,更不會進入他們腦中。

他們接著要做的事立刻印證了璽克的看法,他們張開雙手想擁抱一身髒污的璽克,璽克急忙退了一步閃開。

這個舉動並沒有激怒他們。他們只是一臉惋惜的放下手:「你一定嚇壞了。」

這種完全沒有敵意,甚至連基本戒心都沒有的態度,反倒讓璽克不知道該如何應付。

他們笑得彷彿璽克真的是他們血脈相連的兄弟,只是璽克去了遠方所以暫時分開罷了。現在璽克要回家了。

「院長女士呢?」褐髮法師問。

被我殺死了然後她的腦袋正掛在我腰上……璽克當然不能這樣回答。

「她被殺了。」璽克說。至於腦袋的事情還是晚點再說。

璽克預料他們也許會漠不關心,也許會表示惋惜,也許會想到自己或許會有同樣下場而緊張。即使以上皆非,至少也該在聽到和死亡有關的話題時,出於生物本能感到不自在。

結果,他們居然睜眼深深吸氣,露出混雜著敬佩的「鼓起勇氣」的神情:「黑夜王者祝福她。」

璽克無法理解這是怎樣的情緒。但在黑夜教團待了許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個奇怪的反應是這個情況下的「正確答案」。於是他跟著說:「黑夜王者祝福她。」

「那麼,你就是她在連絡裡說要帶來的親信?」

「嗯。」

金髮法師露出一個可以說是擔憂的神情,問璽克:「請問,蜜姷女士是否如同黑夜王者侍奉者一般,榮耀的死去了呢?」

反正蜜姷也沒辦法說出真相。璽克回答:「當然。」

金髮法師鬆了一口氣,對褐髮法師說:「我就說吧,黑夜王者的子民絕不會拋棄同伴。」

璽克成功忍住沒有露出不屑的神情。

 

瑟連還記得璽克打開傳送門離開的那一刻。參考兩個北方學院法師的說法,當時的情況應該是,蜜姷打算打開能讓所有人撤退的傳送門,結果璽克不願意等其他人逃跑,把蜜姷殺了自己先逃走,現在又隱瞞自己做的事,裝成忠誠的同伴。受到班納圖影響,瑟連不會全盤相信邪惡法師說的話,但這種結論還是讓他感到很不舒服。

他開始尋找動手的時機。

 

「那麼,請你跟我們來。」金髮法師說。

「要去北方學院嗎?」璽克警戒著問。明明是惟一的路,不知為何心裡還是有點抗拒。

「是的,請你跟我們一起和同伴會合。」褐髮法師開始施法。

瑟連緊盯著他施的法術,很可惜,不是直通北方學院的傳送門,是召喚座騎。那麼他沒有理由再等下去了。

 

兩個法師都拔出祭刀。褐髮法師在地上簡單刻上幾道痕跡,以此為基礎,用光流拉出完整的法陣。

法陣放出純淨的白光,中間有白瓷般的物質逐漸聚合。過了一陣子,物質聚集成形,一點一點的構成一頭牛的前半身。

金髮法師也加入施法,他負責穩住已經形成的部份,褐髮法師繼續構築剩下的部份。

在牛的脊椎骨完全長成,正在往上頭附著下半身的肌肉時,一道金光穿透法陣,撕裂了法陣,將牛身衝散,同時撞上施展召喚法術的法師。

小灰沒發現附近潛伏著敵人,直到金光出現前半秒才提醒璽克。璽克只來得及傾斜身體避開金光,來不及施展任何法術。金光從他胸前刮了過去。小灰及時展開來,替璽克吃掉金光,因此璽克才避開重傷的結果。

但是璽克也感覺到,小灰透過使魔連結傳給他相當惡劣的訊息。就好像小灰被極高溫的火焰灼燒一樣,瞬間蒸散了很大一塊軀體。

不能再用小灰擋這個光。

璽克站穩腳步同時拔出祭刀,下一道金光衝過來,跟他剛剛架好的護壁互相抵銷,發出撞鐘的聲音。

璽克覺得這個金光的性質很奇怪,他沒有碰過這種魔法。這是聖劍的奇蹟之力,幾乎是純粹的「力量」,因此難以像對付一般法術那樣,針對弱點去剋它,只能硬碰硬。

兩個白袍法師身上都有保護法器,及時作用保護他們。褐髮法師退了一步,拔出祭刀施法,金髮法師倒在地上呻吟。

放出金光的敵人跟著另一道金光衝出樹叢。璽克終於看到他的樣子了。

那是個魁武而且英俊的男人,一頭燦爛的金色短髮。他穿著滿是戰爭用魔法符號的軍裝,手持放出陣陣奇異波動的木劍。

讓璽克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神,篤定、強烈,像夏季正午的太陽,幾乎可以灼傷人。

這人是聖潔之盾的騎士,他手上的木劍是聖劍。

褐髮法師的祭刀周圍冒出一條鮮紅色的蛇,撲向騎士。騎士甚至沒有揮動聖劍,璽克只感覺到波動一下子增強,那條蛇就在空中潰散消失了。

騎士瞬間貼近褐髮法師,一把扯開他正要發動的捲軸。強化過的捲軸被輕易撕裂,紙捲在騎士戴著手套的手中噴出火花和煙。然後騎士仗著身高優勢,用手肘把褐髮法師的頭往下打,並抬起膝蓋撞擊他的臉。

璽克彷彿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褐髮法師臉上都是血,仰頭往後倒下,祭刀脫手,看樣子是沒辦法施法了。

金髮法師坐了起來,成功發動一個捲軸。鎖鏈彷彿植物生長般冒出地面,彼此糾纏形成巨大的野獸頭顱,金髮法師被它保護在喉嚨深處。鎖鏈又從頭顱上分出來,糾纏形成許多長頸和較小的獸首,咬向騎士。

騎士揮動聖劍,連續彈開好幾顆小型獸首。被彈開的獸首立刻崩潰。他一面彈開獸首一面逼近金髮法師。金髮法師在大型獸首裡頭不斷變換手勢,操縱小獸首從四面八方攻向騎士,但一點用也沒有。

騎士抵達巨大獸首前面,露出微笑,輕巧跳起的同時又彈開兩顆小獸首,然後聖劍自上向下劈。變長的劍身一口氣斬開巨大獸首,同時也砍中金髮法師的肩膀。他發出慘叫倒地。

騎士轉向璽克。

璽克已經和騎士拉開一段距離,並且完成了好幾道法術,一一安放在他在騎士之間。騎士直線衝向璽克。

他先撞上一道影子捆縛術,他的影子急遽變形,浮出地面纏住他的腳,但他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照樣抬腿往前跑,影子直接被扯斷,恢復原來的形狀。

他接著碰上幻蟲咒,空氣中出現無數有著毒針的蟲子撲向騎士,他只是吸一口氣再吐出,蟲群就像遇上自上空往下吹的強大氣流一樣,被壓往地底,然後消失。

再來是黏液咒,黏液形成的巨大球體在騎士上方破裂,發出惡臭的黏液朝他當頭澆下。他不慌不忙的舉著聖劍,邁步的同時整個人轉了一圈,黏液被帶起的劍風吹散,差點潑到璽克,多虧小灰阻擋才沒有沾到他。

最後是入睡術,這道法術出乎意料的生效了,但也只是讓他的腳步緩了那麼一下下,動作變得遲鈍那麼一瞬間,立刻恢復過來。

四道法術全部被突破,騎士衝到璽克面前,不過花了五秒鐘的時間。

這段時間甚至不夠璽克打開四瓶魔藥,用這些材料再施展一道法術。

騎士的聖劍逼近眼前,法術還沒完成。

死定了。璽克心想。

這時舒伊洛奴的法術從騎士的視線死角噴了過來。她跑出樹林,發動她帶著的捲軸。法術擊中騎士,藤蔓掀開泥土從地上冒出,一下子把他覆蓋住。

入睡術沒能放倒騎士,但讓他沒能察覺舒伊洛奴和這道法術。

「璽克,我們——」舒伊洛奴來不及說出「我們投降」這幾個字,璽克已經趁著騎士停下腳步的瞬間,比出最後三個手勢,用所尼語唸出最後一句咒語:「無明的牢獄!」

騎士腳下出現一個黑色的法陣,然後以這個法陣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畫著旋風交纏圖案的法陣不斷浮現。在騎士終於擺脫藤蔓,一甩聖劍將藤蔓全部砍斷的瞬間,像是間歇泉爆發了一樣,每一個法陣裡都噴出黑色的霧,形成高達五層樓的巨柱,再反過來朝地面衝擊。

地面全部被黑霧覆蓋,什麼都看不到。彷彿站在大型瀑布底下的隆隆聲也讓聽覺失效。

璽克在黑霧中衝到舒伊洛奴旁邊,抓起她的手逃跑。

作為施法者,璽克可以控制黑霧,讓他想看到的地方稍微透光,他還有一點視覺。加上小灰不靠眼睛看東西,並不受影響,小灰可以透過連結引導他。所以璽克行動無礙。

他拼命跑,然後他看到那兩個白袍法師。他們用法力把霧給排開,製造出一塊有點亮的空間。黑暗中的一塊光明。

璽克考慮要不要拉他們一起跑,這時候他看到那兩個人露出了和他們聽到蜜姷死訊時一樣的表情——鼓起勇氣的表情。

他們體內發出純白色的光,彷彿他們就是月亮。

接著他們就爆炸了。

火團狂暴的擴大。

 

班納圖和阿寇兒趕到的時候,事情已經結束了。璽克和舒伊洛奴逃走了。兩個白袍法師死於自爆。

瑟連和黑夜教團法師交戰的地方成了一個焦黑的坑。因為瑟連立刻用奇蹟壓制爆炸,加上璽克的黑霧法術也會抵銷法術爆破的效果,所以坑只有二十公尺寬。本來破壞範圍可以達到百公尺的。

那不是現場施展的法術,也不是發動了什麼法器或捲軸。那是那兩個人一開始就埋在體內的法術,或許還用本人的生命培養了好一段時間——事後光明之杖的人是這麼說的。

「那個法師叫璽克。」瑟連告訴趕來的班納圖。他聽到了舒伊洛奴的話。

班納圖和指揮部聯絡完以後,盯著焦坑嘆氣,再半轉身回頭看瑟連。

瑟連身上的附魔戰袍多了不少焦痕,三個抵銷攻擊用的符號毀損了,不過他沒受傷,連根毛都沒燒到。

班納圖比先前更重的嘆氣。

瑟連試著鼓勵班納圖:「你說得沒錯,把裝備穿戴正確真的很重要。」

班納圖完全轉身邁開步伐,走到瑟連旁邊。瑟連以為班納圖要開罵了,結果班納圖只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任務繼續。」就經過瑟連旁邊繼續往前走了。

瑟連不明所以,他看向阿寇兒,但阿寇兒只是對他聳肩,於是兩人一起跟在班納圖後面,去迎接光明之杖的人來研究這個坑。

 

璽克和舒伊洛奴一直跑,直到舒伊洛奴跑不動為止。

璽克雖然不覺得自己安全了,但他同樣跑不動了。他在草地上坐下,全身不停的發抖。

白袍法師自爆的時候,璽克和舒伊洛奴也在波及範圍內。

璽克擋不住這樣的攻擊,把這麼大的熱量吞掉會重創小灰,所以小灰採取了另一種策略:牠把璽克和舒伊洛奴吞進去,把他們和爆炸隔絕開來。

這麼做小灰還是會損失不少體積,但是比嘗試把爆炸整個吞掉要好多了。

對璽克和舒伊洛奴來說,雖然小灰沒有真正把他們吞噬掉,頂多像卡在喉嚨上那樣,不至於到另一個世界去,但小灰內部的寒冷也是相當致命。

璽克先施法確保了舒伊洛奴的體溫,才來保護自己,而且他擔心從內側加熱同樣會傷到小灰,幾乎沒怎麼為自己升溫。

小灰是霧妖。被霧妖奪去的體溫很難回升。璽克跑了一大段路,身體還是冰冷的,手腳也沒有感覺。

他試著用祭刀點火,但不管是手指還是舌頭都不聽使喚。

這時舒伊洛奴削斷一撮頭髮當成祭品,唸出所尼語的咒語:「吾炎之炎!」

她的頭髮本來就不長,她這一撮幾乎是從根部削的,髮型出現一個無法用修齊去掩飾的明顯缺口,但她絲毫不在意。

發音不標準,拿祭刀的角度也不對,她試了三次都失敗,只好放棄,拋下頭髮,直接抱住璽克。

她把璽克的手放在她最溫暖的肚子上。

就這樣過了不知道多久,璽克的手才恢復知覺,自己把火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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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an 26 Fri 2018 11:26
  • 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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